「當王翰他們來向我勒索五十萬時,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王翰他們……向你勒索……五十萬……」邵齊之前的想法果然得到了證實,他早就懷疑他們三個人的出現肯定不單純。
「嗯!」蕭祈垣點了點頭。
「為什麼他們會向你勒索五十萬?」
「其實郁雪的死是郁茜下的毒手,他說他們三個人親眼看見整個行兇的過程,於是王翰大膽地向我開口勒索五十萬,揚言如果我不給錢的話就要向警方報警,當時我根本不知道出現在我面前的人是郁茜而不是郁雪,當然王翰他們也不知道這件事,我害怕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的話,那麼報上警局的話,郁雪肯定會被判死刑,所以我就乖乖的付了五十萬給他,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我不想在留在傅家用餐的原因,一看到他們三個人的嘴臉我就食不下嚥。」蕭祁垣越說表情越顯猙獰,恨不得親自把他們三個生吞活剝吃進肚子裡。
「不過我後來越想越發覺事情不對勁,我不管怎麼想都想不透郁雪有什麼理由要殺害郁茜,她明明是那麼地疼愛她唯一的妹妹,於是我做了一個很大膽的假設,如果活著的人是郁茜而不是郁雪呢!」
「結果真被你料中了,果然出現在大家眼前的郁雪是郁茜假扮的,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也是跟我一樣嗎?」
蕭祁垣搖了搖頭,「昨天我不是去過傅家嗎,我不是鬼鬼祟祟的把她拉到一旁去,我問完一個問題之後就知道她不是郁雪而是郁茜了。」
蕭祁垣嘆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我問她還記不記得她要求我一定要答應的一件事情,她當時回答我說忘記了,我當時沒說什麼,但是我知道如果是郁雪的話根本不可能忘記,郁雪之前要求我答應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說如果有一天她出了什麼意外的話,而郁茜還沒遇到自己另外喜歡的人,她希望我能再娶郁茜當老婆,因為她說其實郁茜也很喜歡我,不過郁雪絕對想不到在她這麼替郁茜著想的時候,郁茜居然在謀略著怎麼算計自己的姐姐,邵齊,你說說看,這樣的結局是不是很悲哀。」
「…………」邵齊不知道現在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只好選擇沉默。
「人真是自私的動物,郁茜是這樣,王翰他們幾個也是……」蕭祁垣有感而發。
「話說王翰他們三個現在都死了。」邵齊嘴唇發顫地說,他感覺自己忍受的極限快到了。
「是阿,不過我還是不知道他們住進傅家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蕭祁垣的這一句話提醒了邵齊,蕭祁垣被勒索的事件是發生在王翰他們幾個住進傅家之後的事,也就是說這不是他們一開始的目的。
這個問題又在邵齊的腦袋裡來回盤旋著,都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居然還有辦法思考這些問題,有時候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壞習慣,也許王翰他們一開始算計的事情就是要勒索假冒傅郁雪的傅郁茜,只是需要等待,所以才會住進了傅家以便就近監視,而勒索蕭祁垣的事情只是順便罷了,不過根本不需要自己亂猜,只要問問身後的傅郁茜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郁茜,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很多事情在隱瞞也沒用了,我想知道王翰他們三個住進傅家的目的到底是要向妳圖些什麼?」
蕭祁垣和邵齊都靜靜地等著傅郁茜開口回答,可是從剛剛開始傅郁茜就沒有任何動靜,更嚴格來說,她從進到教堂之後就沒說過半句話。
「郁茜?」邵齊輕輕地喊了一聲。
邵齊身後的女人依舊沒有反應,他打算轉過身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傅郁茜都沒有半點反應,正當邵齊要轉身時……
「啪——」有東西壓上了邵齊的背,他知道那是傅郁茜的身體。
「郁茜!」他又喊了一聲。
好奇怪,為什麼會這麼冷,是因為自己腹部出血過多所以身體已經開始出現失溫的現象了嗎?好冷!好冷!真的很冷!
不對,不是自己的體溫下降,那股寒冷是從背脊傳來的,是傅郁茜的身體,為什麼感覺像是一塊大冰塊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忽然間……傅郁茜的頭滑到了邵齊的右邊肩膀上……邵齊剛好轉過頭去……
他看見了,他看見了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那雙眼睛正視著自己,那張臉上蒙上了一層薄霜,隨著冰霜的逐漸融化,可以慢慢地看出那張臉上無數的傷疤,會說是傷疤是因為那些傷口早就已經不會滲出血來,趴在邵齊身上的不是活生生的傅郁茜,而是一句屍體,一具和傅郁茜有著相同臉孔的屍體。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邵齊驚恐地望著那句屍體,他的腹部又開始痛了起來,終於他倒了下去,而倚靠在他背後的那具屍體也跟著倒了下去,邵齊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看見蕭祁垣爬了過來,越過了自己爬向了倒在一旁的屍體。
「郁雪!郁雪!果然是妳!」蕭祁垣抱著那具像是剛從冷凍櫃跑出來的屍體。
蕭祁垣的哭聲在邵齊耳邊響起,邵齊心理不禁想到:「那不是郁茜嗎?為什麼祁垣要喊她郁雪,不,他沒有叫錯,郁茜是活生生的人,而那具屍體是郁雪沒錯,從那具屍體臉上的無數傷口就可以猜出那是死於謀殺的郁雪,只是很詭異……為什麼……一個已經死掉的人……會出現在這裡……郁雪的屍體不是應該好好的放置在擺放屍體的冷凍櫃裡嗎……活著的人有執著……死掉的人也許也會有……」
「我願意……」蕭祁垣大吼著。
邵齊終於撐不下去而昏眩了過去,在意識消失之前,他想起了他在鏡子中看見的未來,就像現在這樣,自己一個人倒在血泊之中,那傳說果然是真的……
「你願意娶我嗎?」在蕭祁垣大吼「我願意」之前,邵齊彷彿聽見了傅郁雪的屍體說了這麼一句話,從進到教堂之後的第一句話,那句話的語氣裡充滿了濃烈的期盼。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