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許杰自己也不清楚是要尋找關於哪方面的資料,因此他說的不清不楚,而張鼎元和盛嘉旻自然也聽的迷迷糊糊,就這樣三人開始了這趟所謂的文學知性之旅。
許杰憑著直覺來到了他所認定的書籍分類區域,食指隨著視線移動,幫忙檢視著架上的每一本書,而這些書籍的名稱也都千奇百怪,取下翻閱,然後又放了回去。許杰不斷地重覆著這些舉動。
翻看了好幾本書籍,其實內容大多大同小異,不是介紹著可以發電的人類,不然就是可以吸住金屬等特異功能,而感覺和自己有些相關的就是所謂的念力,書裡頭介紹著這些特異人士可以使用念力折彎湯匙或者用念力看穿人的思想,不過這些現象很顯然自己一點都辦不到。
許杰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是否太異想天開了,說不定到頭來自己只是個精神錯亂的神經病而已,一想到這裡,許杰就有點提不起勁來繼續翻找資料。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轉過頭去,發現盛嘉旻正用詭異的笑容忘了自己,小聲地發出「嘿嘿」的怪聲音。
「我找到你要的資料了。」盛嘉旻小聲地說著。
「真的嗎?」許杰大叫了一聲,結果立刻引來附近其他人的白眼,甚至還有館員跑來要警告自己不要亂吼,雖然很丟臉,不過許杰還是很期待盛嘉旻找到的資料。
「快點拿出來給我看阿。」許杰盡量壓低音量。
「別急!」盛嘉旻將書放在屁股後面,故意要吊許杰的胃口。
「快!」許杰揮著手催討。
「是這個吧!」盛嘉旻將他找到的書舉到自己的大臉旁邊。
看了盛嘉旻手上的書,許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差點昏倒。
「這裡面介紹很多超能力喔!」
「不用了,謝謝。」望著盛嘉旻手上拿的那本X戰警的書,許杰後悔自己居然會如此的相信他。
「怎麼了,你不是要找超能力的書嗎!這裡面真的很多!」盛嘉旻一臉納悶的表情。
許杰想要到別的書架去找資料,而盛嘉旻則一直拿著那本X戰警跟在他後頭,一直要他說出為什麼對於他所找的資料不屑一顧。
就在這一排書架的轉角,許杰和盛嘉旻恰巧撞見了拿著兩本書的張鼎元。
「你找到我要的資料了嗎?」許杰看見張鼎元劈頭就問,而盛嘉旻還在因為許杰不理他而嘴裡念念有詞。
「到那邊再說吧!我剛順便去申請使用討論室了,不然這邊無法大聲說話。」張鼎元說完就往他剛剛所指的方向走去。
「還是鼎元可靠一些!」許杰這句話似乎是故意說給盛嘉旻聽的。
可以容納十個人左右的討論室裡只有零零散散的許杰三個人,這裡的玻璃牆壁都是經過高規格的隔音設計,因此就算討論的再怎麼激烈也不會吵到外面的其他人。
張鼎元一進到討論室就將懷裡的兩本書隨手放在桌面上。
「前世與今生!這是啥,言情小說阿。」盛嘉旻手指著其中一本書。
「記憶共生!」這是另外一本書的書名,許杰對這本書比較感興趣,因為另外一本就像盛嘉旻說的一樣,書名聽起來很像言情小說。
張鼎元翻開了「前世與今生」,然後開口說道:「這本不是什麼言情小說,這本是在討論人的前世和這輩子的關聯。」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許杰納悶地問。
「關於所謂的記憶這回事,書上有提到一點,人在進入六道輪迴投胎之前都會先喝過一碗孟婆湯,目的就是要把之前的記憶消除掉,避免影響到投胎後的新人生,不過也有發生過一些特殊案例,就是有些人沒到過某個地方,可是卻很清楚地知道那個地方的狀況,所以就產生了一個說法,那就是被歸因為因為孟婆湯的效力不夠才會勾起前世的記憶,這麼一來也能夠解釋這些所謂的怪現象,只是說這個論點必須建立在有所謂的輪迴之下。」張鼎元解釋。
「你是說我的記憶會錯亂是因為被前世的記憶所影響嗎?」許杰聽的有些糊塗。
「應該不是這麼說,比較起來,你的情況比較符合這一本裡面所談論的內容。」張鼎元打開了另外一本書,也就是那本「記憶共生」。
「這本?」許杰挑了一下眉毛,然後豎起耳朵聆聽。
「你們兩個相信所謂的器官有記憶嗎?」張鼎元刻意壓低嗓門,弄得氣氛神神秘密的。
「器官有記憶?」許杰重複了張鼎元的話,而他的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左胸。
「不要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我,不是我說的,是這本書上提到的。」張鼎元翻了一下書本,翻到他印象中的那一頁,接著又說道:「你看看這裡寫的。」張鼎元手指著其中一段文字。
許杰順著張鼎元手指的位置閱讀了起來,那段文字的意思是在說明有些人的器官擁有著主人本身的記憶,不管是心臟或者是其他器官都有這種跡象發生,而且大都有實際案例存在。
「你看這裡寫的。」張鼎元翻到了下一頁,「有一個案例是移植肝臟,病人在經過移植手術後發現一件怪事,那就是他在未見過捐贈者其他家屬的情況下一一指出了對方家屬的身分,還有……」
「這裡……」張鼎元又翻了一頁,「這是跟你一樣移植心臟的案例,這名患者在手術過後性格大變,甚至連自己的父母都變的不認識,後來有人發現到,他的個性和記憶儼然就跟當時的心臟捐贈者一模一樣。」
「你是說他原先的記憶被整個覆蓋掉了。」許杰有些震驚,因為自己也有一點這樣的情況發生,不過大部分來說是OK的。
「不是我說的,是書上寫的。」張鼎袁沒好氣地說。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說你要傳達給我的訊息,就是很有可能我的記憶會錯亂的原因是因為我移植的這顆心臟,說明白一點,就是在我的腦海裡出現了記憶共生的狀況。」
張鼎元點點頭,而盛嘉旻早已經聽到一愣一愣,張大嘴巴一副無法置信的模樣。
許杰將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這樣的解釋,接受自己的腦海裡存在著另外一個人的記憶,而且這經由手術附贈的記憶正不斷地衝突著自己的記憶。
「你不覺得你的狀況剛好藉於剛剛我說提到的兩個案例中間,就好像兩股記憶在競爭似的,薄弱的一方慢慢地被埋進心底。」
「所以你說我很有可能慢慢變成另外一個人?」許杰驚訝地問。
「應該不至於,在我看來,你還是保有原來的自己,只是可能會有一段記憶磨合期,這段時間裡,可能會忘了些什麼,又或者忽然想起了些什麼。」
「算了,越想越複雜,順其自然好了。」許杰嘆了一口氣。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可以驗證,那就是去接觸捐贈者之前生活的環境,也許可以從中獲得一些有用的訊息。」張鼎原提議。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許杰揮揮手。
「怎麼說?」
「之前也有想過要去達謝捐贈我心臟那人的家屬,不過對方家屬似乎認為透露了身分就好像是想要要求對方回報似的,所以特別交代院方不能洩露捐贈者的身分讓我們知道,所以不要說要查捐贈者的身分,連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許杰苦笑。
「這樣子阿,那就算了,既然人家都故意要匿名做好事了,我們就不要刻意去挖人家出來。」張鼎元頗有見解地說著。
「不過至少大概知道是什麼狀況了,為了答謝你們幫我找資料,等一下我請你們吃牛排。」
「那我就不客氣了,嘿嘿。」許久未說話的盛嘉旻終於活了過來,笑咧咧地望著許杰。
「走吧!」
將書放回書架上之後,獲得解答的三個人興高采烈地離開圖書館,原因無它,因為有人要請客吃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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