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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天空一片漆黑,除了高掛一輪明月之外,還會散佈著一閃又一閃的繁星,光明之中帶了點神秘感,不過當雲層過於濃厚時,上述的那些景象都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止境的黑灰……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面,馬仲凱拿起了架上的刮鬍膏塗抹在自己的臉頰上,他的習慣和大部分的人不太一樣,他習慣在睡覺前刮鬍子,他覺得刮完鬍子之後,舒舒服服的上床睡覺,那樣的感覺最好。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那顆光頭好像又長出了刺刺的短毛,看了感覺非常的礙眼,馬仲凱索性將刮鬍膏抹滿整個頭頂,用刮鬍刀細心地料理著頭上的短毛,就怕一個不小心刮傷了頭皮,不怕流血就怕留下疤痕。

   隨著嘴巴哼著輕快歌曲,配合著旋律一個動作接著下一個動作,抹在頭頂上的刮鬍泡也逐漸地減少。

 

     碰——

 

    「靠……他媽的……」門外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響讓他嚇到一時失手,手上的刮鬍刀因此不小心劃傷了頭皮,顧不得傷勢如何,馬仲凱當下衝到房門前打開了門,將頭往外探去,他要知道是誰害他弄傷了他寶貴的光頭,不過東瞧西瞧就是沒看見半個人影,整條走道異常的安靜,安靜到有種陰森森的錯覺,走道的一端灌進一陣風,讓他冷到直打哆嗦,放棄繼續追查聲音的來源,馬仲凱立刻縮回房間裡面,隨即將房門關上,那股陰冷的感覺還留在背脊上,此刻他感覺到有液體從頭頂上面流了下來,這才回想起他剛剛劃傷了頭。

 

    回到了浴室的鏡子前面,差點沒被自己鏡子裡的模樣給嚇死,不小心劃傷的傷口足足有四到五公分寬,一條清晰的傷口就這麼橫躺在自己的頭上,泹泹流下的鮮血佈滿了整張臉,而下巴還沒清掉的刮鬍泡也被染的一團紅,整張臉看起來就只有「恐怖」兩個字可以形容,沒有時間再去管鬍子還沒有刮乾淨的問題,轉開水龍頭,不斷地將清水潑在自己的臉上,沒多久時間,刮鬍泡已經都沒了,可是頭上的傷口似乎不淺,鮮血依然流個不停,一把抓過掛在牆壁上的毛巾擦拭,使勁地按壓住傷口企圖止血,就這樣用毛巾壓著頭等待血小板將傷口凝結。

 

    馬仲凱覺得高舉的手越來越酸,可是此時又不敢放開毛巾,他怕還沒止住血的傷口又泹泹地流出鮮血,就維持這樣的姿勢走出了浴室,隨即平躺在舒服的床上,讓手肘有地方可以撐著,心裡暗咧咧地咒罵著發出那道怪聲音的人不得好死之類的惡言。

 

    「真是倒楣透了,這下子一定會留下疤痕了。」即使傷口不小,但還不至於說到達無法癒合的狀態,充其量只是較嚴重的皮外傷罷了,馬仲凱打算就這樣壓著傷口入睡,等到醒來傷口應該早就結痂了。

 

    被折騰了一個晚上,馬仲凱很快地便進入了夢鄉……

 

    咚——咚——碰——碰——

 

    敲打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又開始出現……

 

    已經睡著的馬仲凱閉著眼睛,臉上露出了不是很舒服的表情,似乎是受到了不斷傳來的敲打聲所影響,他開始從睡眠中恢復了一點點的意識,他想下床查看到底是什麼地方一直發出聲音,不過他的身體很明顯的不贊同他的想法,儘管他想這麼做,身體還是依舊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頂多就是因為真的受不了而翻動了一下身體或用棉被蓋住耳朵的小動作,整夜就這樣飽受噪音的摧殘,不過最後他還是沒有爬下床。

   

不知道何時才又入睡的馬仲凱又再度醒了過來,不過這次吵醒他的聲音不是敲打聲,而是窗外吱吱喳喳的鳥叫聲,翻過身去立刻感覺到緊閉的眼皮外透著亮光,一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馬上逼迫他再度闔上雙眼。

 

    將身體轉背向窗戶之後,馬仲凱在床邊坐了起來,一條毛巾頓時從頭上落到他的手中。

 

    「血!」馬仲凱嚇了一跳,隨手立刻將毛巾拋的遠遠的,精神一下子活絡了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的那條沾滿血跡的毛巾,這才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

 

想到什麼似的飛快地跳下床往浴室跑了進去,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頭上的傷口果然已經結痂止住血,不過那道結痂的傷口卻異常的清楚,舉起手來摸了摸那道傷口。

 

「阿——」輕碰了一下傷口,馬仲凱忍不住叫了出來,還真不是一般的痛,當下決定不要再去觸碰到它,免得自己又再次唉唉叫。

 

「到底是誰在惡作劇,一連敲了兩天,自己不睡就算了,還搞的別人也無法入睡。」

 

   馬仲凱簡單地換過衣服,出了房門便恰巧遇到邵齊也剛走出了房間。

 

    「早阿!」邵齊先開口向馬仲凱打了聲招呼。

 

    「早阿!」

 

    打過招呼之後,邵齊便轉過身體往樓梯方向走去。

 

    「等一下!」

 

    聽到聲音,邵齊停下了腳步,轉回去用疑惑的眼神望著馬仲凱,這一望讓他看清楚了他的臉。

 

    「你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搞成這副模樣。」邵齊感到有些詫異,眼前所見的這個男人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臉上的黑眼圈比自己的情況還要嚴重許多,頭上的細毛和臉上的鬍子雜亂無章,很像隨機式的這邊剃掉一點那邊理掉一些,最令人錯愕的是頭上那長達五公分的清晰傷口。

 

    「沒發生什麼事啦,這是我因為太累了,所以不小心劃傷的。」馬仲凱一臉苦笑地指著自己頭上的那道傷口,「對了,有件事想問你一下,你這幾天深夜時間,有一直聽到奇怪的敲打聲嗎?」

 

    邵齊皺起眉頭思考了一下,開口回答道:「沒有耶,怎麼了嗎?」

 

其實要說奇怪的聲音是有的,那就是這幾天開始,邵齊在晚上都會聽到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傳來奇怪的聲音,但令人訝異的部分不是聲音,而是傳出聲音的房間,那是傅郁茜的房間,而現在理應當是一間空房間才對,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發出聲音來。

 

不過那聲音發出的時間並不會維持太長一段時間,而馬仲凱所說的很明顯是不斷產生的聲音,邵齊當下認定他想的和馬仲凱所指的應該不是同樣的聲源。

   

    那沒事了。」馬仲凱逕自閃過邵齊走下了一樓。

 

    邵齊發了一下愣,也跟著馬仲凱後面走了下去。

 

    馬仲凱頭上的傷口就像客廳裡的那面全身鏡一樣引人注目,幾乎所有人看到他都會問上那麼一句:「你發生什麼事了?」而他也一定會反問著:「你這幾天深夜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一直出現。」

 

    不過所有人的答案就宛如事先說好一般,都是回答:「沒有。」直到跟所有人都照過面了,這個一來一往的問句才總算告一個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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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ensa002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