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鄉下的地方,一般商店大都在晚上七、八點就已經歇業,而住家則可能在十點以前就已經熄燈,到了深夜只剩下幾處零星的燈光閃爍著。

 

    夜間十一點多,這時候傅家上上下下也早就已經熄燈,所有人也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此後也不會再有人步出房間,就算是要洗澡或者是上廁所,每間房間也都配有衛浴設備,除非有特殊原因才會離開房間,就像目前待在客廳裡的馬仲凱,當時邵齊感覺到有人不時地瞥向那面鏡子的人就是他。

    馬仲凱將一盆清水擺放在那面鏡子前面,聽過那面鏡子傳說的人再笨都知道他現在要做什麼,好奇心人人都有,尤其是像馬仲凱這種一事無成,看不到未來人生在哪裡的人更是想要知道未來的一切。

 

    十二點整點一到,馬仲凱按照蕭祁垣所說的步驟一步一步做下去,從染滿鮮血的水盆中,他可以隱約看見自己隨著水面波動而扭曲的臉孔,一張紅通通的臉,不過那不是真正的臉紅,而是由那盆血水所映照出來的顏色,不過看起來就像是一張佈滿鮮血的臉孔,看著自己的水中倒影,馬仲凱突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手臂上也佈滿了雞皮疙瘩。

 

    而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只要抬起頭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未來。

    馬仲凱冷不妨地抬起頭,他失望了,鏡子裡出現的根本不是什麼未來,而是他的人影,他舉起右手,鏡子中的自己也跟著舉起手,不過因為左右相反,所以鏡子裡的自己舉起來的是左手,一連串做了幾個動作,鏡子中的自己都一秒不差地跟上了所有的動作。

 

    「傳說果然就只是傳說,我還真是白痴,居然還相信了這件事。」馬仲凱無奈地望了望手指頭上的傷口,此時的傷口早已經被血小板填住而止住了血,不過這道傷口還真是白劃了,他心裡罵道。

 

    端起了地上的那盆血水,他轉身就要離開,不過才一轉身就從背後傳來一道敲玻璃的聲音。

 

    咚咚——

 

    聲音清晰而且響亮。

 

    馬仲凱感覺有一股惡寒從背後襲來,一滴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他緩緩地將顫抖的身體往後面轉了過去,立刻鬆了一口氣,後面只有鏡子,鏡子裡只有自己,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重新轉了回去,他才剛踏出了一步,「咚咚」的聲音再次傳進他的耳朵裡,回頭一看還是什麼都沒有。

 

    「肯定是累了,神經太緊繃了,開始出現幻聽了。」說著一些安慰的話說服自己所聽到的一切都是假像,假裝沒有聽見背後那不斷傳來的「咚咚」聲響,端著水盆,馬仲凱快步地離開了客廳。

 

    馬仲凱離開後,偌大的客廳裡又只剩下那面突兀的全身鏡,鏡子裡有一道人影,鏡子裡——臉上佈滿鮮血的馬仲凱不斷地敲打的鏡面,發出「咚咚」的聲音,鏡子中出現的畫面究竟是意味著什麼?鏡子的詛咒還是馬仲凱的未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邵齊被奇怪的聲音吵醒,天花板上傳來有東西移動所製造出來的聲音,一開始他以為是誰還沒睡,不過腦海中一個念頭讓他的腦筋立刻清醒了過來。

 

    「我的正上方不是郁茜的房間嗎?怎麼可能會有聲音!」邵齊被自己說的話嚇了一跳,隨即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朝天花板的方向望去,聲音還在持續進行。

 

    打起精神,他決定上樓去一探究竟,所有的動作都被他刻意放輕,連開關房門也都無聲無息,躡手躡腳地來到了三樓的位置,放眼望去,從門縫下可以看見四間房間都早已經熄燈,不過這也是可以預料的到的事情,畢竟現在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

 

    不過邵齊在意的還是關於在自己房間內聽到的怪聲音,那由傅郁茜的房間所傳來的聲音,不知道那根筋不對勁,他居然走到了傅郁茜的房門前,而他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人傻眼。

 

    「郁茜,是妳嗎?」邵齊輕敲著房門小聲地喊道,不過敲了幾聲之後還是沒有任何回應,不過如果有人回應那才是恐怖,誰會無聊到去敲一間沒人住的房間,甚至還喊了已經死掉的人的名字,不過邵齊就是這麼做了。

 

    回到房間之後,邵齊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不過接下來並沒有再聽到有任何東西移動所發出的聲音了,但是那天晚上他又做了那個詭異的夢,那個夢就像沒完沒了似的一直重複出現,夢中的新郎又再次刺向了新娘,一樣的結果。

   

    回到房間的馬仲凱,立刻將手中的那盆血水倒進浴室的馬桶裡沖掉,看著馬桶裡的血水隨著漩渦捲入管路中,然後重新變成一池清澈透明的水,緊接著他又按了一次沖水,因為他覺得即使沖了一次,還是有一股血液的腥臭味冒了出來,第三次……第四次……然後第五次……直到他覺得沒有血腥味之後才放心地步出了浴室。

 

    躺在床上之後便不再多想,閉上眼睛只想趕快進入夢鄉,因為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如他所願,很快地就進到了夢鄉。

 

    咚咚——

 

    那敲擊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咚咚——

 

    而且不止一次……

 

    熟睡中的馬仲凱隱隱約約有聽見聲音,不過他並不想去理會聲音的來源,隨著聲音不斷傳進他的耳朵,他開始在床舖上來回翻覆著,也嘗試用手捂住耳朵,果然聲音頓時小了許多,就這樣閉著眼睛半夢半醒渡過了夜晚。

 

    這一夜,很多人都睡的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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