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奎隨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機,大姆指在鍵盤上飛速敲著,在電話簿中搜尋銘海的電話號碼,儘管他們幾個經常欺負銘海,但在這個時候他卻肯來探望自己,騰奎心中對他有著無比的感激,有種患難見真情的感覺,世銓和晨恩自殺以後,現在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一會兒,電話撥通了。

 

「喂!騰奎嗎?你在哪裡阿。」電話那頭搶先提出了問題。

 

為什麼銘海這個時候會問自己在哪裡,騰奎心裡突然有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浮現,難道......

 

「騰奎,說話阿。」

 

不對,不是銘海,來探望自己的人並不是銘海,當騰奎腦中出現這麼一個念頭的同時,視線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旁邊桌上擺放的探病禮品,騰奎突然雙眼睜的爆大,手機也在同一刻從手中滑落了下去,他感到一股陰寒從腳底竄了上來,經過身體每一個感官細胞,直衝到了腦門,這股陰寒在腦中變形成恐懼傳達出來,騰奎全身在不停地顫抖著。。

 

放在桌上的是一個水果籃,為什麼之前都沒有去注意到,這個水果籃儼然就是今天自己帶過來的,為了殺害旭垣所帶的。

 

也就是說現在自己所處的病房正是之前那間自己誤闖的空病房,「不會這麼巧吧!」騰奎不敢相信地低著頭看著自己不斷發抖的雙手,顫抖著雙唇帶動著牙齒也開始打起架來,掉落在一旁的手機另一頭仍就在不斷地詢問著騰奎發生什麼事了,但是他聽不見,他現在整個人僵在病床上動也不敢動。

 

整間病房的氣氛變的非常的靜謚,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現在任何風吹草動不斷地再挑戰著騰奎的所有感官,突然一陣窸窣的聲音從右邊傳進了騰奎的耳朵裡,他顫抖的將頭慢慢往右邊病床轉過去,那一幕讓他瞬間停止了呼吸瞪大眼睛望著,原本空無一人的隔壁病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影,但是有布簾遮住,所以看不清楚是誰,那個人慢慢地坐了起來,緩緩地掀開了布簾,騰奎想要尖叫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那個人迎面走來,那個長的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慢慢地靠近自己。

 

騰奎想要從病床上逃跑,可是他卻完全無法動彈,除了不斷的顫抖之外,他連一隻食指頭絲毫都動不了,看著那個自己慢慢逼近自己,恐懼的情緒讓他整個血液循環加速了起來,急促跳動的心臟感覺就要撕開胸腔跳了出來一般,腹部的傷口也開始裂開,鮮血開始慢慢地滲了出來,劇痛又開始挑戰著他的忍耐限度,他現在不能昏過去,只要昏過去一切就都完了,儘管如此,騰奎還是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也不能叫出任何聲音,就連嗯嗯阿阿等狀生詞都喊不出來。

 

騰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自己用手將自己重重壓倒在床上,接著整個人慢慢地跨坐到自己身上,腰際傷口的痛楚簡直快讓他昏了過去,猛然一瞧,對方腰際一樣有著跟自己相同的傷口,一樣不斷地滲出鮮血,就只差在他的臉上毫無生氣,眼神空洞,活像個行屍走肉一般,而自己這邊卻是驚恐萬分,當下一樣的臉孔卻是天差地遠的對比。

 

對方忽然將手伸進旁邊桌上的水果籃裡,不知道在摸索著些什麼,騰奎不敢側過頭去看,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等到他將手伸回自己眼前的那一刻,騰奎眼睛睜的更大了,眼球都快掉了出來,對方手上拿的是他之前帶進來的那把鋒利無比的刀子,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把刀不是應該正放在警局裡,嚴密地保管著嗎?為什麼會在眼前這個人手上,所有的不可能一幕一幕出現在騰奎的眼前,這不是個科學的時代嗎?為什麼如此怪力亂神的橋段會這麼真實地發生在自己身上。

 

對方慢慢地將拿著刀子的手舉起來,手一個落下,騰奎當時只看見對方將刀子往自己的脖子用力劃下去,一刀接著一刀,如同看著鏡子一般,那個正在殺害自己的自己也隨著每一刀的刀起刀落,脖子上的切口越來越深,血也不斷地噴出,直到騰奎意識到自己的頭跟身軀已經分家時,那個拿著刀子的自己,項上人頭也隨之從脖子上滾落了下來,就像在看著自己被活體分屍的過程。

 

當騰奎的頭顱滾落時,他的意識還在,他依稀好像看到了一個抱著頭顱的無頭女屍正站在病房門邊不斷地發出歇斯底里的笑聲,似乎在嘲笑著自己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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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ensa002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